据彭博社报道，疫情过后，金融市场将不再与过往相同——各国政府官员竞相试图为陷入困境的世界经济“筑底”，这一影响深远的干预将在未来数年改变资本主义本身的核心。

就在几周前，一长串看似非同寻常的措施已经出台，各国央行官员向范围空前广泛的借款人提供贷款，各国财长表示，他们将承担企业的工资支出。

航空公司、石油钻探公司和其他陷入困境的行业都在等待救助，而银行则被迫停止或限制派息。甚至有公开的言论称，政府和央行将联合起来，将公共债务货币化。



动员令的目的是阻止经济衰退转变为经济大萧条。但这也可能改变行业和市场的动态，因为曾经由自由开放贸易主导的价格，现在更多地受到政策制定者“有形之手”的影响。历史表明，这些救市措施要解除，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果真的会解除的话。

“一旦危机过去，各国政府和央行很有可能不会削减其在市场中的主导地位，”瑞再研究所(Swiss Re Institute)首席经济学家Jerome Jean Haegeli表示。他之前曾在瑞士央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任职。

☆日本化

德意志银行(Deutsche Bank)甚至表示，固定收益市场已经不存在所谓的自由市场了。该行分析师警告称，随着发达国家货币当局采取控制收益率曲线的政策，波动性可能会消失。

日本已经进行了多年的实验。这样做的一个后果是挤压了一些金融市场的活力。例如，日本基准的10年期政府债券可能会在几个小时内没有进行任何交易，这已成为一种相对常见的现象。这一债券的价格水平已基本上是由官方政策决定的，而不是由价格发现决定的。

在一种后疫情时代的情景模拟下，某天醒来时，你也许会发现所有种类的金融资产，都有可能变成了某种类似于日本政府债券的东西。在美国，尽管实际价格波动保持在历史高位附近，但美联储的大规模购债行动已令一项衡量美国国债隐含波动率的指标降至一年低点。

日本央行在购买公共债务20多年后，现在的资产负债表规模已经超过了它一直试图支撑的经济规模。美联储和欧洲央行的相对持有量仍然小得多，分别约占GDP的30%和40%，但在疫情危机下，它们正在迎头赶上。



曾在日本央行负责货币政策的Kazuo Momma表示，有一种风险是，“疫情之后的世界降更加日本化。如何摆脱膨胀的资产负债表，以及超低利率甚至负利率，仍将是未来许多年众多央行面临的艰巨挑战。”

☆新巨鲸

如今，世界三大央行正以前所未有的规模成为资产所有者。他们持有的股票加起来超过全球股市总市值的四分之一，约为2008年前水平的四倍。救助计划显然已远远超出了央行购买主权债券的范围。



随着市场产品的枯竭，各行各业都在以赠款和贷款的形式获得财政支持。例如，德国政府一直在就帮助国有航空公司汉莎航空(Lufthansa)和运动服装公司阿迪达斯(Adidas AG)进行谈判。美国的航空公司也接受了援助，而美联储正涉足它历来回避的市场——根据该行在疫情期间采取的紧急决定，联储总计可能购买至多7500亿美元的公司债及交易所交易基金（ETF）。

作为对所有这些前所未有的支持的回报，企业已经面临约束，一些国家限制了股票回购或股息支付。不能排除采取进一步行动的可能性。但就目前而言，它让股市看起来与可怕的经济形势以及企业的预期收益——异常脱节。

与此同时，尽管政府采取了大规模的干预措施，但道德风险的警告基本没有得到重视。

美国银行全球经济研究主管Ethan Harris表示，“绝望的时刻需要绝望的措施。我们面临的这场危机与接受救助的人的不良行为毫无关系。所以你不是在鼓励未来的不当行为，你只是在防止经济萧条。”



家庭和工人也得到了经济上的帮助，各国政府都在扩大失业保险等社会保障计划。在某些情况下，这些措施被标榜为临时性的，但历史表明，它们并不总是容易逆转的。

一个结果可能是，公共部门在经济中占据更大的份额，留给市场的空间更小。以美国为例，它有望实现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最大的预算赤字。曾在欧洲央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工作的Garcia Herrero表示，“各国央行正在支撑金融资本主义。而无论政治或市场压力如何，他们都应确保实现退出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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